去北衙禁军司衙署的路上骑马游思,看十步想一步。

姜熙比任何人都想政事堂那些排挤他的人吃这一亏,他未必有那么心好,是想替梁道玄伸冤,只是他独木难支,等自己进政事堂不知猴年马月,还是先将上一军可以让办公环境得到极大改善。

但对于自己呢?

对于妹妹和外甥呢?

梁道玄不得不多为他们三人打算。

不过今天见洛王也不是没有收获。

至少他依然知晓洛王背后的智囊究竟是谁。

……

北衙禁军司衙署在内城东,由左禁军殿卫将军坐镇,等同副将的右禁军殿卫将军则驻扎在京郊东隘关大营,现任左禁军殿卫将军名叫向熊飞,用梁道玄姑丈崔函的话说,此人是属泥鳅的,滑不溜手,不管是武艺还是参政,皆以此“不沾”之功法一脉相传。

这样的人想来早就急不可耐交出行刺案这烫手山芋了。但代价又是什么呢?

在衙署门前威武的两座盘龙狮前迎接梁道玄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日从旁协助又及时赶到的值勤禁军校尉白衷行,可梁道玄一下面就看出端倪,白校尉这一身北衙禁军的麒麟寒铁甲是没有变,但巾领颜色由霁红换成了石青,护臂甲也无有雁翎纹雕饰。

“白校尉,这是……”

梁道玄和他还算熟识,宫中说过几句话,加上那天如若不是他及时告知,沈宜也未必能救下自己,于是心中是存了些感念的。

白衷行面有惭色,行了下属见礼侧头不视:“卑职护驾不力,已遭军法削处,国舅大人万不可如此称呼,叫我白拱卫即可。”

梁道玄心下一惊,白衷行竟为此事连降三级。

外军或边军校尉手下不过五十人,但禁军因编制侧重守备,选拔严格,能为校尉者武衔都要高外军两级,且可统带前、中、内三朝之一当日的守备任务与人员,于仕途上可谓风光无限。

这一降,白衷行原本光明的前程是彻底没了。

但问题是白衷行那天是负责前朝守备,孝怀长公主穿过内朝中朝至此,他并无玩忽职守的罪责,结果却遭此牵连,这其中是否有为息事宁人而选择牺牲下属的可能?

那问题就没有梁道玄来得路上想得那样简单。

看白衷行略显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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